在西安碑林博物馆石刻艺术室内,陈列着六件精美的唐代浮雕骏马石刻,被称为“昭陵六骏”。它们原本位于咸阳市礼泉县唐太宗李世民昭陵北司马门内献殿东西两侧的厢房之中,为纪念六匹跟随李世民征战疆场的战马,刻工精细,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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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昭陵六骏为阎立本和阎立德所作,竖立于唐贞观十年(636)。采用高浮雕手法,将六骏分别刻在六块长方形青石屏上,长约204厘米,宽约172厘米,厚约40厘米。在每块石屏上方的一角,留有一尺见方的凿字处,曾经刻着欧阳询书写的六骏名字和唐太宗赞美六骏的诗歌。
这六匹骏马分别名为什伐赤、青骓、特勒骠、飒露紫、拳毛騧、白蹄乌。1914年,法国人戈兰兹盗窃飒露紫和拳毛騧,被当地农民发现,又落入军阀手中。最后,这两骏被运到北京,古董商卢芹斋以12.5万美元卖到国外,现藏于美国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
1918年,美国人毕士博来到昭陵,将剩下的四骏砸成数块,运输中被当地民众拦截,暂时存放在陕西图书馆。1953年,陕西省博物馆在西安碑林成立的时候,接收这四件石刻,并进行拼合修复。1961年4月,石刻工艺师谢大德根据照片和拓片复制出飒露紫和拳毛騧,跟修复完成的四骏一起长期展示于石刻艺术室的核心位置。
1.什伐赤:瀍涧未静,斧钺申威,朱汗骋足,青旌凯归
什伐赤是一匹红色骏马,原本竖立于东侧厢房北端,乃李世民在洛阳虎牢关与王世充、窦建德作战时所乘的战马。在激烈的战斗中,什伐赤身中五箭,都集中在马臀部。在“什伐赤”石刻中,有一箭从后面射来,可以看出在冲锋陷阵时受伤。
2.青骓:足轻电影,神发天机,策兹飞练,定我戎衣
青骓是一匹苍白杂色骏马。原本竖立于东侧厢房中间,乃李世民在洛阳虎牢关和窦建德交战时的坐骑。当时,李世民骑着青骓,率领精锐骑兵,好像离弦之箭,直入长达20里的军阵,打垮窦建德十几万大军。在“青骓”石刻中,骏马呈疾驰的状态,显示飞奔陷阵的情景。
3.特勒骠:应策腾空,承声半汉,天险摧敌,乘危济难
特勒骠也被称为“特勤骠”,马的毛色黄里透白,黄白色喙显得微黑。它原本竖立于东侧厢房南端,乃李世民收复河东失地与宋金刚作战时的坐骑。当时,李世民骑着特勒骠一昼夜急追二百多里,在雀鼠谷西原,连打八次硬仗。在“特勒骠”石刻中,左侧两腿抬起,右侧两腿着地,这种同起同落的对侧步是经过严格训练才能达到的仪仗步法。
4.飒露紫:紫燕超跃,骨腾神骏,气詟三川,威凌八阵
飒露紫是一匹毛色偏紫的马,原本竖立于西侧厢房南端,乃李世民东征洛阳铲平王世充势力时的坐骑。当时,李世民和随从将士失散,只有将军丘行恭紧随其后。突然,一条长堤横在面前,敌兵一箭射中飒露紫,丘行恭急转马头,向敌兵连射几箭。随后,他把自己的坐骑让与李世民,牵着受伤的飒露紫回到营地。在“飒露紫”石刻中,描绘丘行恭拔箭的情形。
5.拳毛騧:月精按辔,天驷横行。孤矢载戢,氛埃廓清
拳毛騧是一匹毛为旋转状的黑嘴黄马,原本竖立于西侧厢房中间,乃李世民平定河北与刘黑闼作战时的坐骑。据说,此马是代州刺史许洛仁在虎牢关前进献给李世民,也被称为“洛仁马”。在“拳毛騧”石刻中,前中六箭,背中三箭,最后战死在两军阵前,反映了这场战斗的激烈。
6.白蹄乌:倚天长剑,追风骏足;耸辔平陇,回鞍定蜀
白蹄乌全身毛色纯黑,只有四蹄呈白色。它原本竖立于西侧厢房北端,乃李世民在浅水原与薛仁杲作战时的坐骑。当时,李世民骑着白蹄乌,率先杀入敌军阵营,敌军向折摭城溃败。随后,李世民催动白蹄乌,带领2000多名骑兵,一昼夜奔驰200多里,把薛仁杲围困在折摭城,迫使敌军残部开城投降。在“白蹄乌”石刻中,四蹄腾空,鬃鬣迎风,呈疾速奔驰之状。
如今,在西安碑林博物馆石刻艺术室内展出的“昭陵六骏”石刻,四件是原物,两件是复制品。其实,曾经有一次机会,可以把漂泊在海外的“二骏”换回来。但是,被一个意外事件葬送了!
根据石兴邦先生回忆,在1986年6月3日上午,他曾经与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戴逊馆长会面。经过协商以后,对方同意通过借展的方式,先将“二骏”送到陕西展览。然后,再提“归还”的问题,可以采取“交换”的方式。
此时,有一个美国访问代表团参观西安碑林博物馆,看到昭陵六骏的说明牌上写着:“1914年,飒露紫、拳毛騧被美帝国主义分子毕士博盗去,现藏于美国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当时,代表团中80多岁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卜德教授看见这个说明牌,向陕西省文物局领导强烈反映:“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从名叫卢芹斋的中国古董商手中购买的二骏,并非盗运。”于是,归还二骏的事情被逐渐搁置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