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歌》:不止是田园牧歌,它藏着的残酷真相令人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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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儿时就会背的《敕勒歌》,朗朗上口,韵律轻快,从来不曾揣测这首小歌是谁创作的,只在作者一栏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北朝民歌”,便当它是首民歌,更不会计较太多。它语言质朴,充满田园牧歌般的恬淡悠然,也让人们相信它的确是首民歌,是塞外的牧民在原野上,悠然地躺在草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星星点点的牛羊,随口哼起一段音律,随心唱出眼前所见所感,如《诗经》中大多数没有作者名姓的篇章一样,它是北方牧民的化身。

塞外的熏风吹了几千年,莽莽草原自有王朝、权力开始,从来就没有长久地安宁过。
南北朝时期的北方群雄割据,政权更迭频繁,战事从未停歇,今日东魏打西魏,明日北周打北齐。然有一将,英姿飒爽,雄风凛凛,驰骋于草原之野,南征北战。可观沙而知来者,可嗅地而知去敌,可于千军万马中百步穿杨,当世英雄无不叹服。他就是北朝名将斛律金,敕勒族人。敕勒民间有这样的歌谣来形容斛律金的高祖父:“求良夫,当如倍侯利”。英雄的名号传到斛律金身上,更多是靠实力而夷服四敌。

斛律金为人耿直厚道,先后跟随过几任诸侯,都因为他的军事谋略与勇武非常得到赏识和重用。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是诸侯们都看重斛律金的人品,忠、勇、义,使得斛律金在当时成为英雄式的存在。
斛律金跟随的最后一任诸侯是高欢,世人又称之为贺六浑,也是后来的北齐神武帝。
那一年高欢率军攻打西魏的玉壁,对面坚壁清野,深沟高垒,任凭高欢使出浑身解数就是坚守不出。自古以来的战事,凡涉远奔袭,皆宜速战,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军士们久困于此地,必要生变数。

高欢苦战六十余日,毫无进展,反倒双方在对峙过程中,高欢的东魏军损失惨重,尸骨成山,流血漂橹,七万将士或是战死,或是冻饿而死,或是军心动乱相残相杀,尸体葬于深坑,惨烈至极。活着的军士们恐惧的、厌战的、哀泣的,眼见东魏已经溃不成军,却又进退不得。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此时双方相持已经两个月了,高欢叫来斛律金等一干幕僚到帐中议事,高欢满眼颓唐,前日刚因气懑填胸而旧疾复发。病的这些时日,在军士面前丝毫不敢露出病容,生怕军心涣散。他早已萌生了撤兵的想法,此时已是强撑着,叫斛律金他们来只是想再确定一下撤军的时机和方式。
帐中的气氛有些冷,高欢强颜欢笑,让斛律金进歌一曲为将士们打打气。几日没休息的斛律金显得有些疲惫,然而精神尚佳,他高亢地用鲜卑语唱起了那首《敕勒歌》——
敕勒川的英雄,草原的雄风,“风吹草低见牛羊”是他们自由的故乡。纵使绝境时,还有勒川守护着英雄的旌旗,在遥遥地等候着英烈们的归来。
满座无不垂涕,三军无不振奋,玉壁虽败,战血尤生!

两个月后,高欢抱恨而终,斛律金接过遗志,辅佐高欢之子高澄最终建立北齐。后斛律金助北齐外御强敌直至晚年,去世时享年八十岁,谥号“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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