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有美亭”,联想到仙居的好县令、杭州的好市长——陈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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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杭州六年多了,上吴山游玩也有好几次了,但是,一直就没有看到“有美亭”。这一次,同学相约,上了吴山,非常有缘,看到了“有美亭”。


吴山上先是有“有美堂”,然后才有“有美亭”。“有美堂”名声赫然,因为北宋嘉祐二年(1057年),有个官员叫梅挚出任杭州知州,宋仁宗赐诗为他送行,诗曰“地有湖山美,东南第一洲”。梅挚到杭州后,建堂于吴山上以报皇恩,名“有美堂”。后来欧阳修还应邀写了一篇《有美堂记》。


“有美堂”早就没了,在其遗址附近建了“有美亭”,一个古式的六角亭,六柱单檐,绿树成荫。亭上有一组楹联为:“山峰高下抽青笋,江水东西卧白云”。“有美亭”让樟树环绕着,翠绿的叶子衬着赭红色的亭子,也是相得益彰。

看到“有美亭”,引发的追思是:宋神宗熙宁七年(1074)秋,杭州太守陈襄(述古),将调往雨京(今河南商丘)行前设宴于杭州城中吴山上“有美堂”。席间苏轼作了《虞美人·有美堂赠述古》。


说到陈襄,仙居人称其为文教之祖,他在北宋仁宗庆历八年(1048)任仙居县令,初到时,仙居“民风朴野,罕知读书”,他首抓教化,在县衙附近购买土地,创办学宫(学堂),亲笔写下《劝学文》,先与德高望重的老人相商,然后请老人们向社会宣讲,仙居的父老乡亲们被感动了,纷纷送子上学。陈襄便以县令之身份,在全县号召兴办学宫(学堂),殷殷劝导少年弟子入学读书。

陈襄下乡察访民情时,遇到山谷中办有学堂,就兴致勃勃地下车为儿童讲学。他针对社会上“民穷多变、监狱患满”的现象,主张以德化民,他又亲笔写下《劝俗文》教育百姓、引导百姓改变陋习,倡导扬善之风。三年后,陈襄任满选调入京,他留下了《我爱仙居好》诗十一首,其中离开时的一首为:“我爱仙居好,隆儒鲜大方。诸生令讲艺,童子俾升堂。买地兴民学,驱车下党庠。三年邑末化,官满意彷徨。”

话说陈襄与苏轼,他们在杭州时有过一段亲密友好的往来,并有唱和诗词传世。陈襄是在神宗熙宁五年(1072年)五月出任杭州太守,熙宁七年(1074)秋调任河南陈州太守,这期间苏轼第一次到杭州任通判。通判就是州府长官的行政助理,握有裁可、连署州府公牍和监察官吏的实权,号称监州。虽然陈襄是苏轼的顶头上司,还比苏轼大20岁,但苏轼已是名满天下的大诗人,所以陈襄没有把他作下属看待,而是作为忘年交朋友交往。


陈襄因批评王安石和“论青苗法不便”,被贬出知陈州、杭州。然而他不以迁谪为意,“平居存心以讲求民间利病为急”。而苏轼亦因同样的原因离开朝廷到杭州,他自言“政虽无术,心则在民”。他们都反对王安石变法,在政治上有共同语言,因而感情就容易沟通。他们共事的两年多中,能协调一致,组织治蝗,赈济饥民,疏浚唐代李泌六井,奖掖文学后进。他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杭州人民做了不少有益的事。


陈襄离任杭州前后,苏轼写了五首词送别。其中有一首写道:“草长江南莺乱飞,年来事事与心违。花开后院还空落,燕入华堂怪未归。世上功名何日是,樽前点检几入菲。去年柳絮飞时节,记得金笼放雪衣。”苏轼一方面感叹时事,一方面以赞扬的口气追忆陈襄为杭州人民办好事,杭州人民感德太守为陈襄放鸽祝寿一事。


至于在吴山之顶,苏轼的《虞美人·有美堂赠述古》是这样写道:“湖山信是东南美,一望弥千里。使君能得几回来?便是樽前醉倒更徘徊。”诗人表达了再聚不易,当尽醉方休的难舍之情。

陈襄,仙居的好县令,杭州人民的好市长,千年光阴易逝,人民依然会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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