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作为荣国府的二小姐,享受着许多平民享受不到的优渥物质条件,可命运却比普通人家的姑娘过得都要凄惨。
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01
迎春其实长得很好看,“体态风韵,中等身材,腮凝新荔,皮肤嫩白”,这样的美人,最终却被人活活打死,不知道作者是在讽刺,还是现实就是这样滑稽。
迎春有个诨名,叫做“二木头”,她少数鲜活的时光,是揪着黛玉打趣,唤她“颦儿”,更多的时候,她胆小怕事,懦弱至极,仿佛看透了人间纷争,活得像个脱离世俗的人。
有人说,这或许是迎春的善意,知道司棋留在贾府会耽误了终身大事,不如赶出去,也能和她的意中人过成神仙眷侣。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想必没有研究过人情。
贾府是钟鸣鼎食之家,虽然处于败落,可权势依然滔天。司棋因“污名”被赶出了贾府,此后想要再找到活做,几乎不可能,而同样的,因为司棋被赶走这件事,她原本的意中人极有可能无法娶她入门。
02
迎春,从来没有脱离世俗。
真正脱离世俗的样子,应该是那种,超脱于凡尘之外,却依然能够理解人世间的各种人情世故,只是换了个角度来看罢了。
迎春的超脱,只是她的保护色。
她的童年,或许缺了父亲或者母亲的保护,总是活得胆战心惊,最终养成了什么都不争的性格,只因没有期待,便没有失望。
贾母是很疼孙女的老祖母,可终究无法替代父母。
正如贾赦将自己女儿的婚姻,当成一场交易,不顾她的幸福,不顾对方的人品,而贾母虽不满意,却也无法直接插手。
03
贾赦罪无可恕,孙绍祖没有人性,可这些,其实都不能解释迎春的悲剧。
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迎春最大的悲剧在于,她自己的懦弱怕事,她自己的不争,她自己自以为是的自我保护。
男婚女嫁,确实应该父母作主,可若是父亲已经不配为父亲,人世间能靠的,便只有自己。
迎春不是真超脱,若她真的超脱,她不会为孙绍祖以为胡闹而难受,不会委屈到回娘家哭诉,不会被人逼得步步退让还不懂得反击。
她在乎,却不敢承认自己在乎。
04
出嫁之前的迎春,是心怀侥幸的。
她希望命运能够对自己好一点,希望自己运气能够好一点,希望孙绍祖并非传言中那般混账。
可实际上,命运从来不是个软耳朵。
命运最爱干的事情,是欺负那些好欺负的,扶持那些不好欺负的。
孙绍祖混账,贾赦混账,可终究为他们混账付出代价的,却是迎春的无辜生命。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或许,这八个字,便能诠释我对迎春所有的叹息吧。